最后一段旅程是最艰辛的。哈罗德能看见的就是路,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。之前右腿的伤痛又发作了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。 没有任何乐趣可言,他根本就身处于一个不存在的地方。苍蝇在他 脑袋周围嗡嗡作响,有时还有什么虫子咬他一口、叮他一下。土地 很广阔,很空旷,马路上排成一排的车子像玩具一样。又是一座 山,又是一片天空,又走了一英里,全都一模一样,令他厌倦得几 乎想放弃。他经常会忘记自己到底是在往哪里走。
失去了爱,什么东西都没有了——没有了什么?那个词是什 么来着?他记不起来了。他记得开头那个字应该是单人旁的,但实 在想不起来了。什么都不重要了,浸透夜空的黑暗,打在身上的雨 水,吹得人寸步难行的狂风。他浑身湿漉漉地睡着,又湿漉漉地醒 来。他再也想不起温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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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他以为已经摆脱了的噩梦又回来了,他无处可躲。无论 醒着还是梦中,他一遍一遍经历着过去,而且从中感到了新的恐 惧。他看见自己站在花园棚架里举着斧头胡乱挥舞,手上都是伤 口,被威士忌灌得醉醺醺的头左摇右摆。他看到自己的拳头打在成 千上万片五彩缤纷的玻璃大头针上,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