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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有情痴 不关风月

8331 字
2015.03.27

在段穆熙充分发挥他的无赖本色之后,我光荣成为他端茶递水的御用“侍婢”,其实这也没什么,我毕竟不能白吃白住,尽管我是“被”白吃白住,然而知耻近乎勇,当我坚决以不当米虫的理由强烈要求离开时,他提了这么个*,我想想只能接受。起码这可以在感情上让我安心,毕竟我没个什么正经身份就一直这么留着也不是办法,宫里这些人精看着我哪一个不是眼带暧昧,我以为有了这个工作之后,大家好歹不会误会,孰知竟然只是将“明昧”变成“暗昧”而已,不再笑得那样诡异,而是升级为私底下讨论起豆丁是段穆熙的私生子,而也快被册立了。俺再一次感慨,就算很多中华古老文明无法传承,起码人们的八卦本领绝对是可以渊源流传,亘古不衰,而且还与时俱进,辅助八卦的工具也跟着时代的发展不断革新。

“陛下,听说他已经命人用皇后之礼厚葬,并且也着人暗里开始查访这件事,似乎,也已经有人往我们皇城来,据说要来召唤皇长子。”

“哦!就这样?”

“呃,还有,似乎一个丫鬟跟了贵妃挺久的,听说殉主了!”

“还有这等刚烈的,该不会是畏罪自杀吧?”段穆熙很是没有良心地凉凉开口,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。

“应该不是”那人沉吟一下,“似乎叫什么拾翠,在珠镜殿烧成灰的第二天便上吊自杀了!”

此言,刚好一字不差全落进我的耳朵里,彼时我正站在门口端着糕点盘正欲进去。刹那间便呆愣在那,拾翠,她,她死了!而且是因为我?我摇晃着脑袋,无法相信,我以为我把她支开了,她事后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,知道我不愿意拖累伤害她,可是这丫头竟然........不会的,不可能!心里的恐慌然我失了分寸,没有打过招呼便急急推门而进,我需要求证确实的信息。

门嘭地一声被重重推开,撞到了后面的柱子,发出沉沉的声响。圆台上坐于桌案后的段穆熙惊诧地抬头,那个黑衣人却已经挥剑直直向我招呼过来,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人,眼睛一瞬不瞬,剑锋堪堪要刺入我喉咙时,只感觉身旁衣摆掠起一阵风,段穆熙面色不善地夹住那个剑锋,狭长的眼睛眯了眯,透露着危险的信息,嘴角噙着冷笑,瞧着黑衣人道:“我还没下命令,你不觉得你今儿在我的宫殿里越距了吗?”

那人收了剑,伏地请罪,眼里却是不服:“属下不敢,只是属下以为此等机密事情不该随便让一个婢女听了去,如果,她是对方派来的奸细,那么.......若识破属下的身份......属下此举只是尽忠职守,断无其他!”

我心下冷笑一声,你能有什么身份,顶多也就是段穆熙派去潜伏在出云国的奸细而已,有多了不起,很多事情我只是懒得去分析,懒得去想,害怕现实太过不近人情而已,并不代表我真的是那么愚蠢无知。

段穆熙却只冷冷地哼了一声,“难道你会不清楚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我宫殿附近的都不是一般人吗?这个理由着实有点牵强,到底你是听命于丞相还是效忠于我呢?回去好好想想!”

我闻言一惊,难道这看似随意的意外,其实另有包藏的祸心,今日只是凑巧的一个时机,若是成功了,便达成原来的有意的谋杀了。

然而我心下却没有精力去计较谁想伤害我,急于求证刚才说听到的,在他们对峙的空隙,称其不备,夺过他手中的剑,反指向他的咽喉,段穆熙有些惊讶地喊了我一声,我却只顾*视着黑衣人,“你刚才说的,一个丫鬟叫拾翠的殉葬了,可是千真万确?”

“怎么,你和她有关系?”那人挑衅一笑,丝毫不把我抵在他喉咙上的剑当一回事,歪了头,傲慢的样子将我惹怒了,冷声一喝,握剑的手力道加深,稍微一划,已经破了皮,鲜红的血珠开始沁出,“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?说还是不说?”

“说什么,不就是个死人,我确实去查探过了,随着那位贵妃一起出殡了,就在一个半月前!”他不耐地回道,眼睛倒也没有丝毫的惊慌,也许是料准了我不会杀人,一边却转向段穆熙,正色道:“陛下,请您慎重,尤其是对身边的人!丞相也是为您好,怕您为美色所误,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!”

所有的震惊一波一波袭来,拾翠,她真的,真的因为我而死了吗?

心顿时像被人揉搓在一起一样,一阵阵地痉挛,锥心刺骨地疼痛。此时此刻,我恨不能把自己劈了,为什么,为什么老天不肯放过我,还要我背负多这样一条无辜的人命,拾翠,我对不起你,我还好好地活在世上,而你却以为我.....竟然为我殉死了!

我抚着胸口,希望能够平复内心漫灌的悲痛,奈何隔靴搔痒无能为力,此刻已经不仅心痛,突然小腹一阵坠涨也开始剧烈的疼痛,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出,我踉跄退了几步,腰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,迷蒙的双眼只余下段穆熙苍白的脸和惊慌的神色,耳边是他急急而低沉地怒吼:“来人,宣御医!”

以前看书的时候,介绍过一种满清酷刑叫凌迟,感觉那个是恶趣味,既不雅观也不见得是十分折磨人嘛,今日才知道,也许凌迟就是这般滋味。将你的肉一块块地切割下来,然后摆到你面前,慢慢将折磨你的肉体和神经,摧残你的身心,如今,我所遇到的种种何尝不是如此,我已经不懂得心碎是什么滋味,离开凤藻宫后,我的心便不曾完整过了,此刻它已然干涸开裂,犹如数月干旱那龟裂的土地一般,一道道深浅不一面目狰狞的沟壑,如今怕是用再多的温情也填补滋润不了了。

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任由婢女们将我清洗,那被血染红的衣裙被扔在地上,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,大不了一死真正地一命抵一命,相信段穆熙也不会为难我的豆丁。这么想着,眼皮竟也越来越重,感觉心力交瘁,如果就这样永远睡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唯一遗憾的是,我还不能见他最后一面。

忽然我的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,耳边传来段穆熙有些哆嗦的声音:“宁儿,我不许你死,你听到了吗?如果你敢有什么意外,我保证,我立刻把豆丁杀了,一个没爹认没娘疼得孩子,活着也是痛苦!我还保证,就算倾尽所有,我也要将出云国踏平,亲取了公仪昕亦的首级来祭拜你!我说道做到!”

尽管意识有些涣散,他的话我还是听进去,只是无力开口,艰难地摇摇头,眨了下眼睛,我相信他,他真的会说到做到,他那句“没爹认没娘疼”真的刺痛我,我拼起全部意识,不管身下有多痛,愣是不敢稍微松懈意志,咬牙忍得辛苦。

“陛下,您且先让开,这滑胎实在不吉利,还请陛下回避,容微臣为这位夫人扎针!”

“滑胎?!”段穆熙的声音有些惊异,一边衣服的窸窣声响起,他站了起来让给太医施针,“朕不走,朕要在这亲自看着,如果,她有个三长两短,那么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谁都别想活着出去!”

“是是是!”那太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,在那冰冷的*视下手难免有些颤抖,扎进皮肉时疼得我直抽冷气。

“是不是很严重?怎么会滑胎,这孩子多久了?”

我仅存的意识听到了滑胎这个词时也吓了一跳,不是说我已经很难再生育吗,机会几乎接近于零,难道我偏偏中了那百分之一?

“已经有了三个月,只是这位夫人心思郁结,胎儿长得不好,流掉也算是件好事,怕生出来也是先天不足的,不过,微臣斗胆请教陛下,这位夫人生头胎时可是有血崩现象?”

段穆熙顿时噤了声,纵使*着眼我也能感受到他焦灼的目光,勉力点了点头。

“虽然调理过,可是这夫人的身体反复受挫,加上气血瘀滞,有轻微郁症症候,如今臣且尽力一治,至于将来如何,只能听天由命罢!”那大夫搭上了我的手腕上的脉搏,喟叹一声,如此回复段穆熙。

“什么叫将来如何,听天由命?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是!如果夫人每日仍然如此不得开怀,郁结于心,纵然神医再世,若是下次,怕也难以......”

“怎么会这样!太医,如今你且无论如何先保住她的性命,需要多贵的药材你都尽管开,只要能将她的身体调理好,还有饮食和生活料理上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你都写了张单子来,朕要亲自过目!”段穆熙沉声吩咐,带着些许焦灼还有一些怒气!

“是!陛下还是请回避吧,臣要施针了!陛下在,臣惶恐,施针肯定会痛,怕陛下怪罪!”那个太医又颤巍巍地想劝退段穆熙。

奈何他却是个固执的,冷冷哼了一声,”朕今日那也不去,要亲眼看你们诊治,若是敢耍什么花样,朕先要了你们的命!”

“臣。臣遵命!”

因为知道段穆熙在,施针时痛得我冷汗直流,眼泪也不争气地一颗颗滚落,就是不敢发出半声呻吟,嘴唇都要咬破了,我不想他为难这些人,不可以因为自己再牵连无辜的人受到伤害。终于,最后一针扎在天灵盖,我成功地闷哼一声彻底晕死了,失去意识前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在庆幸不用再隐忍了。

我知道自己没有死,因为耳边常常传来段穆熙式的三高一低的叹气,难为他内功深厚,要不然一般人这么个叹气法早就断气了。他还抱来了豆丁,一日三餐他那糯糯的声音便再耳际响起,告诉我他今天吃了什么,吃了多少,问我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吃,其实我很想醒过来,奈何眼皮总是很沉重,困倦得很,只得在那偶尔有些意识的间隙告诉自己,不要为难自个儿了,再睡多一会吧。

等到我真正能睁开眼已经是五天后的事,当时豆丁小小的脑袋正枕在我的胳膊上,莲藕似短短的手臂抱住我的腰,我才一动,他便睁开一双明亮的眸子,一双桃花眼,和他的父亲何其相似的五官,豆丁小小年纪便这么漂亮,我想他长大必定又是一个“祸水”啊。

“妈妈!妈妈醒了!”他猛地撑起小手坐了起来,一边抱起我的手,一边探出脑袋朝外间喊:“段少,段少,娘子醒了,娘子醒了!”

闻言,我本欲抬起去抚他脸的手生生顿在半空,没办法消化豆丁喊出的那句“娘子醒了!”,好吧,我不该在坏他的时候还是那么语出惊人,如今他也传袭了这身本领,有点无语问苍天之感,更觉自作自受。转而把那僵在半空的手收回,变成扶额的动作。

段穆熙人不知何时进来,与我因为听到声响而调转的眼光对了个正着,我扯了扯嘴角,想谢谢他连日来这么聒噪,才让我没彻底昏死过去。

他却难得正经,抱起正趴在我身上玩弄我手指头的小豆丁,在我床沿坐下,若有似无轻轻一叹,淡然道:“你总算舍得醒了!这些年你究竟遭了什么罪,把自己的身子弄得如此,现今你就想那秋天将落的树叶,岌岌可危,一阵风吹来保不准你就真的醒不来,从今以后饮食起居一切都由安排的人照顾,不许你再执拗了!”

我本想辩驳,但转念一想,他也是一番好意,总不好意思拒绝,讪讪笑着虚应了,眼光却落在自顾自玩着的豆丁身上,他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。

没由来的一句“谢谢你”让他愣了一下,而后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,挑起眼,粲然一笑,“亲我一下啊!”

“........”

额!

我无语!

“羞羞!段少不知羞!”说话的是豆丁,我倒是有些讶异,他才多大,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段穆熙不以为忤,宠溺地摸摸他的发顶心,哄着道:“豆丁乖,去喊海棠姐姐给你娘亲端饭来可好啊?”

“哦!”豆丁闻言重重点头,哧溜一下从段穆熙身上滑下去,小胳膊小腿晃晃悠悠蹭蹭地往外间跑去。

我听到豆丁奶声奶气地说话声,不自觉低头笑了,抬头却发现段穆熙正盯着我看,脸皮再厚如我,也有些不好意思了,干咳两声,找了个话题开口,“那个,穆熙,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,你是一直都知道歆禹的真实身份吗?”

“嗯!本来我们是至交,自小认识,也就他去清音阁那些年也偶有书信往来。只是我父亲起了贪念,乘他发起宫变的时候也叛变了朝廷,我本不赞成我爹的做法,心里一直对他隐约有愧意,可后来他对我爹却是如此不留情面,*得太绝,而且,我也听说,你在那边受委屈....便也顾念不得以前那些情谊。男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永远不变的立场,一旦换了身份地位,一切感情便要重新衡量,另当别论,一切的一切都排在了利益与权力之后,所以,宁儿你不能怪我,如今这个局面,也有他一半的原因!”

我心里琢磨了一下,其实未尝不是呢,一个巴掌拍不响,没有争夺,就不会对抗。

“宁儿,你便放心留下来,我不曾想过为难你,如果你不愿意接纳我,就这么呆在我身边也好,只要我还能常常看到你,好不好?”他如此恳切与真诚让我无从拒绝,只能应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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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关于歆禹那边的消息他不曾刻意避开我,我以为自己会渐渐习惯的,可是两年多过去了,一听到我还是会心痛。我知道他已经查端倪,当他知道是玖夜把隐卫给引开时,气得差点一掌将还在卧床的她给劈死,最后还是收住了,因为她说,那是我的愿望,是我的选择,我想死,不想连累任何无辜的人!我也知道他屡次三番派人来寻查豆丁的下落,但是段穆熙隐藏的太好了,她收了当年段府那个黄衣姑娘秋枫做了贵妃,虽然有名无实,却对外宣称豆丁便是他俩之前生下的孩子,而我是豆丁的姨娘。

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滴水不漏,我今生便在此终老,然则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段穆熙始终太低估如今的曲歆禹了。休养生息将近三年,歆禹的铁骑踏破了这脆弱的太平,他一直没有忘记心中的痛,被思念折磨得有些冷情的他最终还是迁怒于段穆熙这个新君,是的,若不是他父亲叛变,若不是他们*人太甚,他也不至于为了稳住朝臣的心,违心要了那些女人,便不会有对我一次次地伤害。其实,他知道这些归根到底都不是任何人的错,只怪天意弄人,可是他心中恨意难平,似乎终得有人为我的死付出代价,心中无边的哀痛无愤怒才能找到一个宣泄的途径。

这本是我的猜想,可我没想到,原来,在他决定亲征时便知道了豆丁不是段穆熙的儿子,而是我和他的孩子。更加没有想到的是,此刻出现在我和豆丁寝殿的,这个黑衣人,这双眼睛是多么熟悉,他是云夏慕!

他看到我时,眼登时瞪得老大,似乎忘记所有的动作,僵硬着向我靠近,“宁,宁儿?你,你还活着?”

本来还因为出现刺客甚是惊慌的我,在看到他时确有那么一瞬愣住,随即便冷静下来,我知道,他不会伤害我们,于是,故作迷惘,怯懦道:“大侠,怕怕是认错人了!我不是!”

“宁儿!是你,一定是你,刚刚那个眼神,除了你别人不会有,我也不相信世间还有人与你如此之像!”

“不是!您真的认错了!请不要伤害我们皇子,我真不是你们说的人,当初陛下也险些将我认错!”

“宁儿,你为何——”他往前一步,完全忘了身在何处。

话未毕,就被身后一个森冷的声音打断,“她说了不是就不是,阁下夜闯朕的皇子的寝殿意欲何为?”

我一惊,屋子顿时被侍卫们举着火把照得通亮,围得水泄不通。

“宁儿,跟我走!还有你们的孩子,我今天是来救你们的!”云夏慕回头扫了一眼众人,眼中杀气腾起,回头看我,柔声开口。

我无奈地摇摇头,是我们的对话惊动了侍卫,还是早有埋伏等着他来呢,我心里有些惶恐,眼里带着求助望向段穆熙,他却故意避开我的视线。

云夏慕又朝我和豆丁走近一步,想来刚才我出去一趟豆丁是被他下了迷药,所以现在在我怀中还睡得深沉。他轻轻开口,“他在等你!你不想见他?”

我一震,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,我想见他,我想,很想很想,可是又能怎样,如今这般局面,我宁愿他当以为我死了,我最不愿意他为难。今日,他却还是因为我和段穆熙起了干戈,连累那么多无辜的士兵百姓。如果兵戎相见必定少不了尸横遍野,战争的残酷,虽然没有亲身经历,在电视剧中所见不少了。

云夏慕似乎看到我有所动容,挨近一步,那厢段穆熙却不知何时夺过旁边侍卫的箭,准确无误地擦过云夏慕的耳际,落在他的身侧,这算是警告吗?

“夏慕,回去吧!就当我死了!我在这真的很好,劝他收兵,不要再争了!”云夏慕眉毛微拧,听得我这么一说,反而转身挑起长剑与侍卫们缠斗在一起,寡不敌众,纵然你武功再高,他们人那么多,有备而来,你又如何能支撑那么久。

“夏慕,走啊!不要管我了!”

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中微红,手上的杀势更加凌厉。我转而想向段穆熙求助,而他隔着那些纠缠大斗的人影,冷冷地看着我,嘴型微动,他说,不可以!他拒绝我的请求,如今是非常时期,云夏慕是歆禹最大的财政支持,段穆熙怎么可能放过他呢。

我讷讷地回过身,将豆丁搁回床上,心生一计,想赌段穆熙对我地真心,如果我以自己做人质,救云夏慕出去,有没有可能呢?袖中随身带着的匕首被我微不可察抖了抖,刀柄握在手心,剑身还在衣袖中,才走两步,不曾想突然一个身影破窗而入,众人还不及反应,我脖子已经感到一抹微凉,低头瞧了一下,果然是一把短匕,可惜握着的却不是我自己的手,而是甄冰,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呢,几年前我把匕首抵在她脖子上*云夏慕让我走,今日她把匕首抵在我身上,*段穆熙放了云夏慕。

那厢段穆熙的脸色极为难看,简直像结了一层冰一样。

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:“放——开——她!”

甄冰却冷笑一声,没搭理,换了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,凉凉的刀子拍在我脸颊,“看来这张脸还迷惑了不少人,除了曲歆禹,云夏慕,段穆熙还有多少男人呢?呵呵~我差点忘了,这三个男人,你还都嫁过,真真不是一般人呐,嫁了三次,还能让三个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!”

我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,神色再淡定不过,只要她不发现床上的豆丁,不拿他来威胁我,其他的都无所谓。

那边云夏慕也收了剑,愤然地看着甄冰手中的动作,冷声喝道: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
“怎么?心疼了?我就说嘛,你半夜三更出来是干什么,原来还是为了她!云夏慕,你到底有没有心,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些年,为你生儿育女,却比不上别人枕边的女人吗?你非得去捡破鞋吗?”

妈的!你骂我破鞋,别以为我开口就是向你示弱,虽然今日从你的身手可以看出你有武功,但是姐要是和你拼死斗一斗也未必输。

那边段穆熙和云夏慕同时脸色都沉了下来,正要有所动作,安静半晌的我突然侧过脸开口啐了她一脸唾沫,“八婆,你嘴里不干不净骂谁呢?你奶奶的才是破鞋,如果我是破鞋,你就是捡破鞋的破鞋!”

此话一出,其他人都怔住,唯独云夏慕脸色更加难看了,我好像不小心把他也给骂了。

“哼~好得很嘛!伶牙俐齿!本来今日就要了你的命,可是留着你还有用!”她不再与我斗嘴,转眼看向段穆熙,重新把刀架在我脖子上,比原先还有挨近几分,我不禁可怜起我的脖子,又不是磁铁,怎么老是有兵器往它那招呼呢。

“段穆熙,放了云夏慕,我就放了她!”甄冰这话倒合我心意,这也是我没有发作和她动手的原因,自己威胁别人比他人挟持了我威胁应该比较符合现实情况吧。

“冰儿,你这是?”云夏慕有些动容。

甄冰笑得有些凄然,“你以为只有你们懂爱吗?你以为只有你们的爱才是爱吗?我在你身边这么久,你看不见而已!”

“不是,冰儿你不要~!”

“走啊,你还不快走!”她一边瞪着云夏慕,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涌上了泪水,又转向段穆熙恶狠狠道,“放了云夏慕,我自然不会伤害这个女人,不然的话,我也会拉着她一起陪葬!”

段穆熙冷冷地看着她,又恨恨地望了云夏慕一眼,手微摆,包围着云夏慕的侍卫便四下散开,给云夏慕让开一条道。

云夏慕却是不动,“要走,我们全部一起走,宁儿,你也走!”

我无语,这个时候你执着什么啊。

甄冰已经红了眼,怒吼一声,“笨蛋,你还磨蹭什么,你再不走,我就真的把这个女人杀了同我们一起陪葬!”

云夏慕一咬牙,急急退了两步,回头望了望甄冰,“你一定要全身而退,我回去等你!”

她点点头,默然落泪,手下却不敢松弛半分,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。直至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宫殿的的最顶端。

我正在盘算着怎么也让她全身而退,忽然听到她低头轻笑一声,随即一声闷哼,我惊诧回头,搁在自己脖子间的手已经松开,她就这么直挺挺往后倒去,心口插着一根箭,许是太快,她的瞳孔还处于放大状,分明写着惊诧,我扭过头,段穆熙嘴角噙着冰冷的笑,手中的弓才将搁下,“我说过,我不会让人伤害我在乎的人!这就是代价!”

我惊慌地将她抱起,想要按住她的伤口,止住那汩汩往外冒地血,可是那鲜红迅速便将我的手给染红了,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,“甄冰,甄冰!你不能死,他在等你回去,他在等你啊!”

她脸色渐渐变白,无力地想要笑,却扯不开,“没,没用的,我来的时候,就料想过这个结果!如,如此也好,我,也算完满了!起码,他知道,我,我一直,都,这么爱,爱他!”

“甄冰,不要,你还年轻,你们还有很多未来,不要放弃!”我抱起她,拼命哭喊,一边疯狂地吼着传太医,可是一屋子的人,没有一个有动作。

段穆熙来到我跟前,想将我拉起,却被我甩开。

“宁儿,地上凉,你起来,你身体吃不消!”

“别碰我!”我冷声回道,心跟着眼前的人一样,一点点变冷,“我以为你了解我,以为你懂我的心思,可是,你还是让我又背上一条人命,段穆熙,你好狠!你好狠!如果是他,一定不会这样子,明知道我不愿意,还~”

“他?”段穆熙陡然打断我的话,声音抬高,变得和方才一般冰冷,“你居然还提他,是吧,我怎么做都不如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吧!就为这么个不相干的人,你就~展颜宁,你才是真正的狠,知道怎样才能把人伤得最深!”

言罢,带着众人拂袖而去,留下我,对着一屋子狼藉,还有眼前这个已经没有气的人,甄冰,对不起,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。

如果说,我来到这带着满身的罪孽,那么终有一天也是要还回去的吧,我忽然有些愤恨自己,为何不是真的在三年前,死于那场大火,如今,这些孽债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!

我确然不知道,现在急着还清,真正临了却无限留恋,因为,时间它不肯多给我一分一秒,让我无法圆满,也许,残缺是种艺术美,奈何我的人生却无法因为艺术而美,反而被这方与世隔绝土地上的子民,诟骂前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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