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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爱背离(下)

6843 字
2015.03.27

当下我便起身冲去歆禹紫宸殿,这是他会见内臣与休息的主殿,一般下了朝都会来。我席地坐在他书案下铺着的那张地毯上,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,已经催问过进来送茶的宫女好几次,问她皇帝究竟什么时候下朝,而她的回答总是说大约快了!

大约快了?究竟多快!满怀牵挂的我根本坐立不安,正站起身,打算是不是到外面去等他,便听到有脚步与人语。“段贼此番也太过明目张胆,俨然不把陛下的威仪放在眼里,居然想要,没想到他讲和的条件之一,竟然是要我们的贵妃去做皇后,简直欺人太甚,真是放他妈的狗屁!”在皇帝面前敢直言不讳,口无遮拦,除了赵珽还有谁呢?

回应他却是歆禹冷沉的追问:“那么卿家有何高见?”

“臣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法子,不过臣相信,若是一个人在这,定有好法子?”

“谁?”

我亦已起身好奇地走近门边。

“顾希!”

闻言,我顿了一下,而已然近在门边的歆禹忽地爽朗一笑,而后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:“你还惦记着他?莫非——真如市井传言?”

只听得赵珽讪讪一笑,“是便是吧,臣内心也是纠结甚久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有了那种心思,可惜,他却不告而别了!我都派人去打听好久,也没能找到他,如果陛下——”

他的话生生掐断,因为他正难为情埋首说话,却不曾料想刚刚跨进殿门,走在前面的皇帝停下了脚步,眼光定在立于门右侧的我身上。

“这——这,这不是?”赵珽惊疑不定地看向我,又望了望皇帝。

歆禹却走了过来,执起我的手,剑眉微微皱起,关切问道:“手这么冷!怎么这会子会在这?”

“嗯!我有事找你!”我垂首。

而后又抬头,眼光越过歆禹,向呆立在他身后的赵珽抱歉地颔了颔首!

“赵爱卿,你口中的宁贵妃便在这,你要找的顾希也在这?有什么话你便问吧!”

歆禹携了我到书案边坐下,淡淡开口道,而赵珽还愣在那,半晌不能说话,也忘了请安。似乎挣扎良久,他才抬起头,眼光肆无忌惮地对上我,里面很多的沉痛,很多的不解,还有一丝愤然,臣,沉默一会之后,开口却是极为平静:“陛下,臣已经不知道问什么了!眼下,陛下似乎有家事处理,且容臣先行告退!”

我本来想叫住他,和他解释,可是现在断然不是时候,便只由得他去。

目送他的身影远去,我默默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,心中暗自思忖,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,段穆熙肯定也和歆禹开口谈条件要我过去了,可是他有没有提到孩子呢?我心里没有一个分寸!

若我此时告诉他会怎样呢?

上个月初云贵人生下了长公主,而月中,不知是人为还是自然,薛贵妃竟然也早产,生了一个皇子,从此荣宠更甚,太后皇帝的赏赐纷至沓来,那些能够逮着机会进宫的朝廷命妇还不把门槛给踏破,真心假意地送去自己的关系,生怕来不及巴结。

看吧,大家都知道,不是皇帝不可以,现在,他不缺孩子,更不缺皇子!每每想到着,我就会想到在宫外的小豆丁,心中隐隐作痛,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。

“你怎么了?怎么脸色这么苍白?”歆禹温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,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,思绪拉回了现在,却仍然混乱!

“陛下,现在你有了两个孩子,你开心吗?”我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,眼光落在桌案的茶杯上,不敢看他,状似无意地试探问。

他轻叹一声,没有回话,他知道我介意,尽管我没有说。

“宁儿,我不开心,甚至是痛心,那两个孩子现在就像是生生隔在你我中间的一堵墙,让我感到很无能为力!”

他顿了顿,抬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,把我的脸转了过来。

“你为何对我一直躲躲闪闪?你心里已经在排斥我,你不要我了?宁儿,听着,我一直都在盼着,盼着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。所以,你不要不安好吗?”他语气温柔细碎,带着些许惶惑,像个孩子害怕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。

我想,我此时这般失神的样子更让他揪心,他把我搂在怀里,紧紧地扣住,像要揉进身体里。

可是他不知道,我心里对他有爱,有怨,有委屈,还有那盘旋不去的隐隐愧疚。

“对不起,歆禹!”我深吸了一口气,希望能够平复下心中的不安,他抱着我的手略微一动,低下头来看我,我垂下眼帘,嗫喏,“我们,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!不会有了!”

他把我推开一些,凝视着我,这轻微的一个动作,却把本来盈于眼睫的泪水带得颗颗滚落。

“你在胡说什么呢?”尽管强加掩饰,我却听出他微微的颤抖。

“歆禹,对不起!让我去,让我去段穆熙那里好不好?”

他那双犹如深潭的黑眸因着我这句话陡地瞪大,尤疑地锁住我躲闪的目光。

“宁儿,你太累了不是?没事,万事有我,别担心,我会陪着你!”他像是在告诉自己,像是在安慰我,重新把我抱住。

却被我用力挣开,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抬眸直直地对上他,低吼出声:“我不是因为累!不是因为担心!不是因为怨恨你!而是,我要去救他,我要去救我们唯一的孩子,他在段穆熙的手上!我必须去!”

“孩子?”他的手撑着桌面,震惊地看着我,半晌不能回过神来,又*近一步,沉痛再问,“我们的孩子?”

“是!”我咬了咬牙,准备全盘托出,也许,我们可以一起商量,也许我不必那么鲁莽冲动地说自己要去,也许歆禹愿意妥协,也许找到豆丁以后他还是可以不用进宫。我带着这些希望把当年他走后怀胎十月到生下豆丁的消息告诉他,关于血崩并未提及,只是轻描淡写说身子骨不好,便不能再生育。可是他的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,我想过他会愤怒我的欺骗,想过他可能是欣喜,却没有想过他是这副冷绝的神色。

他低垂着头,一字一句像是咬碎银牙,夹着寒冰扑面而来:“那么,你为什么不早说?在我之前那么痛苦挣扎纠结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说?”

我语塞。

呆呆地坐在地上,望着他,摇摇头,没有一丝力气地回道:“因为我害怕,我不想孩子进宫!我怕他受伤害!皇宫,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!”

他潭目星眸中愤然震痛之色让我生出些慌乱,也许,他不曾想过,我对他的“家”潜意识里有这么深的恐惧。他忽地将我从地上拉起,像只受伤的野兽,嗓子微哑,“皇宫就这么不堪,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信任我,从来没有相信过,觉得我无法保护你们,所以你才一厢情愿地把他留在宫外,甚至不让我们父子相认,宁儿啊,你不觉得,你这样做太残忍、太自私了吗?”

自私吗?

我抬头,心中很是难过,却倔强地扬起下巴,冷冷回视他,我真的没想过,他知道之后不是着急担心难过,不是悲喜交加,不是庆幸好歹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!他却是真的,在怨我!

“信你?哼——呵呵呵!”我凄然地冷笑,笑得太用力把眼泪也给震落,“我怎么信?君无戏言!对于天下人而言,君确然不能有戏言!但是,对于爱情,我相信君无誓言!你要我信你什么,如果仅仅是曲歆禹,我什么都能信!可你还是公仪昕亦,你要我信你什么?信你说,你不会碰她们,信你说,你心里只有我?信你说,能在后宫中保全我们母子?”

“颜宁,原来你就是这般看我,一直以来你都没明白我对你的心意?!”低低地满带痛楚的嘶吼。

我明白,我都明白,就是因为看得明白,就是因为在乎,才会这么痛苦!

他几近疯狂,猩红着双眼,双手狠狠掐进我的肩膀,拼命地摇晃,似乎这样就能够把我摇醒,让我收回那些伤人的话:“你突然告诉我,我们有个孩子,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孩子,一个无论我多么痛苦和挣扎你也不愿说出的孩子,现在,你为了他,要去做别的男人身边!你又让我情何以堪!难道这些,都是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吗?是这样吗?”他眼中的恨意灼灼燃烧,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有这样浓烈的恨意和不甘心,而且是在看着我。是这样的深刻,以至于后来,这个眼神就像梦魇一样时时缠绕着我,每一次我都在疼痛中惊醒,漠然流泪,不可挽回。

我缄默不语的木然把他最后一丝理智也摧毁了!

我被他猛然一用力掼倒在地,他居高临下,手半撑着桌面,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,脸色难看到难以形容。

而我连日来积攒的委屈与怨气让我口不择言,“在不在你身边,又有什么区别呢?我们已经什么都不是了,不是吗?什么贵妃吗,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封号而已,如果陛下高兴,大可再找一堆来!”

“闭嘴!”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,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,“不要对朕说这些!”

朕?!我感觉心底有的东西在慢慢地碎开,有团小小的火焰在慢慢的熄灭,歆禹,我并不愿意伤害你!可是我愤怒,我委屈,也许这样*着你,反而让你能更快地做决断。

沉寂半晌,他眼里有疼痛有怨恨有嗜骨蚀心的怒火,还有深深地质疑。那紧抿的双唇凉凉地吐出的字,一个比一个还要冷,寒气袭人,让人如坠冰窟。可是这却我现在最想要的,我想*他残忍,对自己对他都好!

“你怎么会如此狠心?你怎么能够无视我的痛苦和挣扎,你怎么能够欺瞒我这么久,却让我心里对你带着深深的负疚,日日煎熬,你的憔悴是给谁看的,是因为你自己,还是想让我更痛一些你才畅快?现在,你潇洒地告诉我,你要去段穆熙身边,你要去救我们的孩子,多么大义凛然啊!你甚至拒绝做我的皇后,你可以认为你并不代表出云国的尊严!你说你和我什么都不是!但是,不要以为我对你爱至深便可以拿我的真心随便蹂躏,玩弄我的感情!”

我没有回应,也无从回应!这是我能解释得清吗,是我自己把弄得如此愤怒,伤害他如此之深,让他几乎没有了理智。

“哼——哈哈哈哈!是朕太天真了不是,亏朕力排众议想要抹掉你的过去,把你推上后位,想把朕独一无二的爱给你,没想到,竟然是这么个结果,呵,没想到,人家竟是如此不屑一顾!比起你的那些原则自尊,朕又算什么?”

他冷笑出声,倚在门边,而我也被那一口一个朕字伤透了心,颓然坍塌了心中唯一的支持,连泪也流不出,因为,一切都是咎由自取。

我被他关在紫宸殿寝殿隔壁的更衣室已经快一天,除了送饭来的人,我谁也见不到,隔着另一扇门,隐约能够听到隔壁寝殿的声响。他是打算把我软禁在身边以示惩罚吗?可是我的豆丁,怎么办,怎么办?

第一次尝到这种没顶的无助,无边的痛苦,原来悲伤不设限,就是这样可以漫无边际地把你的意志一点点消磨。

而我不知道更大的惩罚却是在夜幕低垂的时候才到来的。

隔壁清晰传来的是云夏卉娇滴滴的声音,还有孩子清泠泠的哭声,以及歆禹温柔的安抚。而后,孩子似乎被乳娘抱走了!接着听到的一切让我的心分崩离析,何止碎裂,简直是踩在地上碾为齑粉。

我找不到被子,只能慌乱地埋进衣服堆里,拼命地用一件一件的衣服捂在耳边,那声音却还阴魂不散地传过来。

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无限娇羞妩媚带着万种风情,便随着衣物碎裂的声音,以及女子一声低呼。

然后,她说:“陛下,您不要这么急,臣妾先为您宽衣!”

“啊!”几声衣物落地,接踵而至便是女子的轻哼与低低娇媚的呻吟,还可听得略微的喘息。

“陛下,您轻点,夏卉的腰快断了,啊,嗯!”

我抱着膝盖,坐在地板上,将所有的衣服都包在头上,双手狠狠压住耳朵,可还是听得分明!

在最后一条神经要崩断之际,我冲向了更衣室的正门,趴在地上拼命地想从下面扒开大门,可是直到木屑扎进指缝,鲜血淋漓,门却还冷冷地立在那岿然不动,耳边冲击着的呻吟和喘息却越来越急,还有女子难以自控的低声尖叫,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羞红了脸,可是我此刻心里眼里却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
眼角余光瞥见橱子边上挂的一个佩剑,我踉跄过去把它取下来,借着蛮力疯狂地砍着,意图这砰砰的声音能掩盖掉耳际的缠绵暧昧之声。

这响动,终于引得门外守着的常总管推开一条门缝,他柔声劝道,带着悲悯:“娘娘,您这又是何苦呢?”

我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,已经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,将刀横在自个儿的脖间,我只知道我一秒也不能再在这个房子待下去。

语带凄厉,我威胁着常总管:“要么放我出去,要么让我死在你面前?如果你敢惊动陛下,我立马抹了脖子!”

“这,娘娘,您不要为难老奴,把您关在这是陛下的意思,奴才不敢!”

我不说话,眼光直直*视着他,我将脖间的冰凉又压进几分,同时感到一丝疼痛,一抹温热从脖间渗出,缓缓滑落,我的瞳眸中倒映出常总管脸上的惊慌失措,只听他忙吩咐旁人取了钥匙,一边安抚我。

如果,他真的不开门,也许我会真的一刀子结果了自己,这样,我才能清静,听不到那些声音。

门方一推开,我身子一个站不稳绊到门槛,从里面跌了出来,有几滴血落在地板上,手中的剑却不敢松开。与此同时,隔壁的门也拉开,他衣襟半敞,胸膛上面印着淡淡的唇印,外面披着一个貂皮大氅,一个大步跨至跟前。

我狼狈地撑着剑从地上立起,推开了要来扶住我的太监,往后退了几步。

“陛下,发生什么事了?”云夏卉柔媚的声音刺破这个尴尬的对峙,随声而至,是她娇俏的身影,那些犹自鲜红的吻痕,还留在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。

她杏目圆瞪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怪叫着要靠近我:“姐姐,你在流血?”

歆禹的身子猛地一震,眼光才从我的眼睛移至我脖子上那刺目的红,几乎是立刻,他便要过来拉我,我盯着他的手,低吼一声,连连后退:“别过来!别碰我!”

我厌恶地别过头去,胃里一阵翻滚。我都为他们感到羞愤!

“你想怎么样?你究竟想我怎么样?你要怎么折磨我才够?”他双眸阖上又睁开,带着无限伤痛。

我想怎么样?

我能怎么样?

我自嘲地苦笑了!

“陛下,你们不累吗?身上还汗津津,若是吹了风,怕是要着凉了!陛下不着急自己的身子,好歹也要顾着娇弱的云贵人!”我扯着嘴角明晃晃地笑着,却有一种叫做万念俱灰的东西从心底生根发芽,缠绕着我,控制着我的思想,此刻我只想言语能够再刻薄些,让他眼底的沉痛再深刻些,我的恨意能够在浓烈些,然后,让那些曾经的爱情,那些所谓海誓山盟都轰轰烈烈摧毁在这脆弱不堪的人心中!

常总管闻言一惊早已识相地带着几个宫人退远几步,而云夏卉则是惊讶地看看我,又看看歆禹,脸上有些羞赧,迷乱中喊了声:“嫂嫂!”

“嫂嫂?!”我大笑,泪如泉涌,心如刀割,想起下午他白天说的那句,亏朕力排众议想要抹掉你的过去,把你推上后位。他介意的不是,以前也许不会,可是他现在是皇帝,做什么不都需要思虑再三,我的那些所谓婚姻让他介意了,让他的天下和臣民介意了,所以他才会那么累,为了维护我们的爱,为了践行当初的承诺,他果然很无奈。

望着眼前萧索的高挺的身影,他僵直在那里,眼里淌出了泪,一切伤害似乎都没有意义了。

“陛下!”我缓缓弯下身,行了一个大礼,声音中清淡到不悲不痛,“我不想怎么样,也不奢求能怎么样!现在,只恳求您废了贵妃的封号!将我打入冷宫,放各自一条生路。”

这话有多伤人,我知道!

这话一出口,我们之间已经无可挽回了,我也知道。

我将我们最后的关系也断得干干净净!他是帝王,他必然属于这里,而我承受不起他的这份爱!

目光正对上他紧握成拳的手,他几乎要站不稳,“这,是——你想要的?”

为何这么荒芜!

凄凉的语调让我以为痛至极点已然麻木的心又蠢蠢钝痛。

我别过头,望向那黑得沉重的天,星星也都睡去吗?难怪我们都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强压心头的悲伤,艰难点头。

“好!好!常总管,把宁贵妃带去珠镜殿,宣御医!”

“是!陛下!娘娘,您且随老奴来!”

我拖着步子,缓缓转身,因为余光瞥见身后那几乎要追上来的人,手中握着的剑紧了紧,加快了脚步!带着满身的疲惫,我来到那个陌生偏僻的皇宫一角,这个叫做珠镜殿的地方。

沿途经过一间同样坐落在这僻静处的殿宇,里面竟有灯亮着,一个丫鬟因为听到响动便推门出来看了。我失声低笑,“原来这冷宫里早已经有邻居了!”

常总管压低声音回道:“娘娘,这不是冷宫,这是皇宫里僻静一些的宫殿罢了!住在这归真观的是先帝的一个太妃!”

我进了那装置简洁的珠镜殿,发现确然是比凤藻宫小了许多,只是一个中厅,右拐帷幔后是寝区,左侧那狭小的空间还布置着一张书桌。

我心里哂然一笑,能住这样的地方已然不错了!

不多时,拾翠红着眼眶收拾了包袱和我常养的那几只信鸽过来了。

我确认她带了药物之后,便拒绝了御医为我看病。

方关上门,对上拾翠关切的眼神,喉头顿觉腥甜,方才压抑甚久的气血冲冠而上,一口喷了出来。

“小姐!”拾翠蓦地瞪大了眼睛,惊呼出声,拔腿就要开门去喊住刚走不久的御医,却被我一把拉住。

“没事,我没事!拾翠!你去把药拿来,我脖子上的伤虽然不深,可是很痛!”我扯了一个笑安慰她。

她连忙点头,摊开包裹翻找起来。我行至窗边,看着那几只鸽子,心中茫然,却坚定地相信一点,我必然不能长久待于此地,我得出宫,我要去救小豆丁。

他现在已经会依依呀呀地,似乎知道怎么叫妈妈了,此刻,我多么想抱着他,听他叫我一声妈妈,我想看着他那越发酷似歆禹的小脸!

第二日,本该出现在朝堂上的曲歆禹,却带着朝露出现在我的宫殿门口。

被我拒之门外。

他求我,看看大夫!

他请我,开门见他!

他带着无限的悔意和沉痛,告诉我,他昨日是气疯了头,才会那样伤害我!

可是,我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他怨恨的眼神,耳边听到的是那暧昧的娇喘!

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宁儿?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他惶惑颓唐的声音浅浅地回荡在门外。

我半晌无言以对!兀自摇了摇头,但是他看不到。

约莫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,我以为时光会就这样停在这,嘴里却总是弱弱回了三个字:“没有了!”

这样可以了解了吗!

那身影明显晃了一下,猛然一个转身,僵直了背影!

我立在门边,人和心一起缓缓滑倒在地上。

“原来,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!”他自嘲地惨笑出声,也许,我们都在心底问着为什么,为什么会这样,会越走越远!

入夜,送晚膳的人早已来过,门还是被敲响,拾翠狐疑开了门,我从桌案上抬起头,一个女子披戴着红色貂裘斗篷立在我跟前,这身影晃一看,竟是如此熟悉。

“是你?!”在她揭下帽子时,我惊讶地站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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